第(2/3)页 这场战事缠斗了如此之久才有所进展,然而即便是这样,也难以在燕寒川的脸上看出喜怒哀乐的情绪来. 不过一想也是,常年征战的人哪一个不是冷酷无情,感情用事的人早早就死了。 营帐入口的大帘在钟不二进来之后就被兵丁从外头合上,阻挡住了山上急切的秋风。 各部的人,在报告伤亡人数和具体的队伍情况,熟悉此举的钟不二知道,这是总攻前的信号。 诸事讨论完毕之后,坐在位置上的一名将领向燕寒川询问:“我们西路精通于兵事者无过于将军,将军认为,我们何时能够攻入机关城,现如今已至深秋,倘若留在山上,这严冬一来,我军必定伤亡惨重,哪怕熬过冬日,我们也无再战之力了。” 另一名将领道:“墨家逆党焚山纵火,兵家老鬼是打死是要和我们死磕了,保不准有同归于尽的想法,我们就算能够攻入机关城,只怕墨家逆党来个玉石俱焚,就算胜了,也是我们亏啊,此行还是太过冒险。” 无论是朝堂还是军队里,无出其右,人的想法总归有相同之处,有主战派,也有保守派,考虑得越多,就越会束手束脚,作为一名将军,难以决断的事远比他想到的要多得多,而在其中寻求突破,更是难上加难。 严冬,是他要面临的主要问题。 “即便冒险,这次也要打!” 问题刚被人抛出来,燕寒川就直接将其定性,营帐里,各部将领神色不同,互相对视一眼,之后的谈论的事就只能围绕此话题展开了。 可以预见的,他们只能往前,不能后退,倘若真的躲过寒冬等到来年开春,士卒们哪还有士气与杀气可言。 燕寒川坐在主将位置上,他身材不算魁梧,然而坐在那里,其他人面对他说的话压根无法开口反对。 “兵家老鬼和这些墨家逆党,铁了心要死守机关城,不清楚他们在图谋什么,但我们北上,难道不也是铁了心要清除他们,当此危局,不能轻易后退,更不能畏首畏尾,要想我们大秦将士征战天下,面对区区一座墨家机关城,岂能瞻前顾后,再不要有愚蠢念头,你们回去,速速调整军备等待号令,勿要在心生惧意!” 墨家逆党为了守城,损失必定不小,哪怕抗着炮弹也要守住各个要道,着实将他们震住,如此决心的顽固超出他们想象,在每个人登山之时,都自认为最多也就打个两三月就能够拿下,没曾想,一转眼就已经到秋末了。 这种落差和打击,难免对不少将领心中造成影响,燕寒川此时定了军心和动向,将领们不敢多说听从命令后纷纷出了营。 待到这批将领全部离开以后,燕寒川皱着眉再去看沙盘,同时叫人取来影麒麟先前绘制出来的机关城构造图纸,送去给账内一直都未曾言语的公输仇。 满脸褶皱的公输仇,先前驾驶石破天本以为能够旗开得胜,没想到还是被墨家找到了破解之法,没能发挥出石破天的全部威力,心头气恼,此时看到墨家机关城的舆图,顿时一扫晦气。 如同鉴赏一件绝世珍宝,口中啧啧称奇,“墨家鼠辈,倒真会找地方,断水涯外有天险,内有乾坤,若无此图,便是我公输家的机关也得在此地磕掉满嘴牙。” “公输先生可有破城之法?”燕寒川闻声,微微抬头看去。 公输仇抚须一笑,傲气自生,“墨家机关万变不离其宗,影麒麟标出的这几处,名为死门,实为生路,我们自认为固若金汤,在我看来不过是筛子罢了。” 听到公输仇如此言语,燕寒川的神色终于缓下,开口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寻路之事就交由公输先生了。” “老夫省得,将军不必提醒。”公输仇满心欢喜的把机关城舆图收下,转身离营。 等他走后,仅剩其中的冯剑终于露出担忧之色,低声说:“将军,先前被那墨家逆党烧毁的粮仓,致使如今粮草存数不足,照着如今这般节省吃下去,熬过严冬,再过开春,估计也只够吃到明年五月了。” 燕寒川神色动了动,眉目不经意间皱起,“怎的比预计还少了两个月?” 冯剑如实答说:“呃...将军难道忘了,武人向来比普通将士能吃...” “既然如此,他们作用如何,杀敌如何?”燕寒川冷声问道。 “奋勇杀敌立功者仅有二成,五成为庸碌者,剩下三成则是奸诈耍滑之辈,多领军粮在营中售卖换取银子和烟草。”冯剑不敢隐瞒,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。 第(2/3)页